邊境-7

*接續暴雪守望先鋒/鬥陣特攻漫畫「更美好的世界」*

*陸續會提到關於居住正義、貧民窟、犯罪等社會議題,對此敏感者請斟酌*

 

*此篇建議可搭配搬運漫畫(  https://villagechiefduck.lofter.com/post/1e4edb85_e152a9c  )食用

 

 

 

7.

 

 

 

潔白的房間。潔白的床單。潔白的製服。

潔白的新義肢。

一切看起來又是那麼井井有條。機械手適應優良,彷彿它自然而然的生長、接在自己的身上。指掌開闔的力度和靈活適中,她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即可正確掌握提取物品的力道和準度。能製造高強度光子的光盤嵌在掌心,散發幽藍的微光,模糊的映在賽特婭低垂的臉龐。

幾經波折,能再度回到熟悉的環境理應慶幸,但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。

 

「別擔心,這是好消息。妳的手術非常成功──沒有副作用、免疫系統排斥反應極小 …… 沒什麼大問題。」

「嗯 … 對於妳的損失我很抱歉,但試著把這想成另一個機會嘛。」

「那個義肢──它是維旭卡的頂尖科技,現在它成為妳身體的一部分了,它可能可以建構其他建築師夢寐以求的東西。」

 

「我還可以跳舞嗎?」

她悲痛地發現自己可以多麼卑微。新義肢在生理上毫無違和,身不由己的感受卻如蟻咬般細微卻煩人。接下來數日,白天她積極配合企業量身打造的新訓練,高品質的醫療照護與精心調配的營養食譜讓賽特婭迅速復原。晚上她回到潔白的病房就寢,睜睜的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入眠。

 

把巴西里約的事拋諸腦後吧。那些大火、哭號、坍塌、爆炸。

把那雙善變的紫色眼眸忘了吧。

賽特婭摸著身上僅屬於自己的東西。脖子上佩戴的項鍊內裝著一片拇指大的記憶金屬薄片。她把金屬片攤在手心,接觸體溫後緩緩展開成一幀相片。

爸、媽,還有妹妹和她的笑容亦隨著綻放。賽特婭愣愣地看著十七年前的自己,想起最後見到駭影所說的話。

 

「朋友,到時候可別把我供出來啊。唉算啦,妳這死腦筋,講了也不會聽的。」

駭影坐在床沿,把玩著辛梅塔的長髮。無視她的狠瞪,她逕自用指尖滑過辛梅塔胸前閃著光澤的飾品。紫色的指甲片輕刮,數道光芒如小溪蜿蜒漫行,滲入白金色的合金項鍊。

「危急的時候,記得用力扯這條項鍊。」駭影豎起食指,輕按在賽特婭唇上,示意著威脅和誘惑,「相信我,妳很快就需要的。」

 

賽特婭並沒有把項鍊交給解毒部門處理,深怕裡面珍貴的相片反遭損毀。

這是她的底線。童年的記憶、溫暖的家,以及許久未見的家人。

她低頭深思,直到敲門聲響。

 

新任務迅速指派給已恢復的她。賽特婭在早餐後被安排立即搭上運輸機。

讓她訝異的是這次居然破天荒地派人與她搭檔。在她登機前,對方早已在機艙內準備就緒,賽特婭對她的準時先在心底評高分。

與她相似的製服,相似的髮型、膚色。要不是看到合作夥伴左手的義肢直接是比她的稍大的光子槍,以及遮住大半頭顱的特殊面甲,賽特婭會誤以為新搭檔是自己的複製人。

 

她表示友好朝她伸手。「妳好,我是賽特婭.法斯瓦尼,是這次任務的搭檔。很高興能一起合作。請問妳的名字是 …… ?」

新搭檔朝她的方向偏了偏頭,罩在眼前的黑色面板隨著機械女聲顯示幾段青藍色線條。「編號 467 。合作愉快,維旭卡編號 153 。」

賽特婭不禁為之一怔。自從通過企業最終考核後,能單獨處理任務的她早已無人提起以前受訓時的編號。「該怎麼稱呼妳比較好?」

「稱呼我的編號即可。」

面前的女人似乎不領情,在回答完後兀自將姿勢轉回原本的正襟危坐,賽特婭只好把懸著的手收回。機艙內頓時瀰漫一股尷尬的氣氛。

幸好,寇帕從通訊器傳來的聲音適時解圍。

 

「這次的任務有點複雜。隔了三年,企業想重啟墨西哥的烏托邦計畫,新上任市長的配合步調實在太慢了。辛梅塔,我們需要妳的佈防和入侵,幫助編號467 順利刺殺以及逃脫,這就是我們需要派遣搭檔給妳的原因。」

言下之意,這次不是派給辛梅塔新搭檔,她反而成為任務的次要、輔助角色。恥辱和挫敗感讓辛梅塔不由自主的緊了拳頭。深呼吸,她想,這沒什麼大不了,能好好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

隔日,任務的事先佈防和門衛入侵進行得頗順利。辛梅塔和編號 467 並肩坐著,等待交通輕艇在日落後將她們運走。賽特婭無聊的把玩著掌中光盤,試圖捏造精巧的多面體,但雜亂的思緒讓她不甚滿意。最終她放棄,嘆著氣把手中的光子模型銷解。

賽特婭轉頭,試著和新搭檔交談。

「我說 …467 ,這是妳第幾次出任務呢?」

她偏著頭,和昨日的角度一模一樣。「予以編號後第 29 次。」

「這樣啊 …… 」面甲幾乎遮住所有表情,電子音平板的應答,毫無波動的嘴角讓賽特婭猜不透編號 467 在想什麼。「真是厲害,這麼多次還記得住。」

「公司有完整數據分析供隨時觀看,做為新進光子工程師須牢記於心。」

「妳這樣是半智械還是純肢體機械化?」

編號 467 微小的顫抖幾不可察,若非信任自己良好的視力,賽特婭差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而已。這是目前為止,她能觀察到的唯一情緒波動。

「是──」

 

輕型飛機不巧於此刻抵達。引擎運轉的轟鳴聲蓋過編號 467 的應答。新搭檔率先起身,快步登上座椅。辛梅塔緊跟在後,不知為什麼,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緊張。

 

 

夜間的任務,她們勢破如竹。目標甚至來不及哀號便送了性命。刺殺時,賽特婭在房外通道鎮守,並沒有跟在編號 467 後方。她對公司任務分配的原則一向很有信心,但主因是她仍不忍直視殺生。

按照原定計畫,辛梅塔和編號 467 俐落撤離,從事先安排好的傳送門抵達安全區。

「傳送器運作正常,我打開傳送通道了。」辛梅塔唸道。她秉持原則,對公司的政策不多過問,只求自己高效率解決。兩人迅速移至停放在郊區的接送輕艇,由特殊能源發動的引擎在靜謐的夜裡發出和緩的嗡鳴聲。自動智能駕駛依藍圖軌跡航行,隨著高度升高,機艙後門慢慢閉合。

 

辛梅塔望著地上風景,黑夜中都市的光輝隨著居民的居住品質而有所差異。夜景在商業區光彩耀人,令人垂涎的精美廣告大幅面地吸引眾人目光;受到公共設施不良以及供電設備不足影響,緊鄰旁道的貧民窟卻如即將消逝的微弱星雲閃爍,少許喘息的星火恐怕是工人勞累整天後休憩的低廉酒吧。

 

有什麼不對勁,賽特婭暗自察覺。隨著路線越來越陌生,燈火逐漸遠離,底下傳來的壓力讓她發覺機艙仍在持續升高,推測輕艇應該是往都市盆地外圍的山區航行。她感到不安,也是一生中第一次在任務時開始對公司起疑。

「 467 ,妳是不是改──」

「喀擦。」

 

「我去看一下安全門。」

她起身查看安全機門。雖然就維旭卡的安全防護網而言,意外的機率很低,但辛梅塔依照標準流程,將它轉為手動調控。她蹲低,動物般的本能讓冷顫如電流,由尾椎猛烈襲至後腦杓。

賽特婭猛地轉身,驚覺編號 467 左手的光子投射器正抵住她的腦袋。她火速構造光子屏障抵擋,與高傷害的青藍色能量球激起,反作用力彈的她硬生生撞上背後的安全門,原本文風不動的機門卻在此時鬆脫。

「妳瘋了嗎,編號 467 ?」她急忙抓住門旁的拉把,對著新夥伴怒吼。冷冽的夜風劃過她懸空的腳掌,輕型飛機因載重不平衡而傾斜。賽特婭以肉身的右手摸索著掛著光子槍的腰際,但她逃避似地避開謀殺者的目光,不希望事情如她所想的發展,「任務結束了,我們趕快回去。」

 

「不,任務才正式開始。」冷酷的電子女音混雜著耳邊呼嘯的疾風,她好像聽到編號 467 提高了音量,「我奉命來接收妳的位置,辛梅塔。」

「這不可能。」賽特婭奮力撐著,新義肢的支撐力竟不如預期,「我在構築與執行上從來沒有出錯。」

「那這回,妳可是大錯特錯。」編號467 踩在辛梅塔左手上的力氣突然加大,拉把隨著壓力變形,「在巴西,愚蠢的舉動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。妳不再適合維旭卡,編號153 。」

「妳根本、就不瞭解我!」賽特婭沉住氣,右手暗自握住她的光子槍,「 467 ,不要以為妳能取代我。」

「是嗎 …… 」賽特婭驚訝地發現,這名半機械的女人似乎在苦笑,「妳也不瞭解我呢。」

 

抓準時機,賽特婭深吸,用盡全力撲向謀殺者。飛機隨著她們的打鬥而顛簸,若非距地海拔高,恐怕已撞到險峻的山崖。

近身搏鬥讓情況更顯狼狽,沒人敢在飛行中的載具內啟動各自的哨戒塔。賽特婭的光子槍被踢到角落,而她趁對方提槍時還給一記肘擊。最終,她在黑暗中狠狠出手,艱難地掐住編號 467 的脖子。「新人,妳要取代我還早。」

 

「看來只能這樣處理了。」

電擊突然從被壓在地上編號 467 頭盔內釋放,賽特婭痛得忍不住鬆手。女人把握這個機會,猛力將她往外推。機外狂暴的氣流將她卷至門外,掙扎的爪痕深深刻在地板上。賽特婭胡亂拉住 467 ,在慌亂中扯下她的面罩。

 

霎那,所有時光停擺。維旭卡的密謀、即將死亡的危險,通通不重要了。

 

失重感將賽特婭渾身包覆。墜落的雲空傳來她絕望的哭喊。

 

「妹妹!」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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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誇張,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 Satya 中國譯名應該是"塞特婭"而不是"賽特婭" …… 不想改啊好想哭

BTW ,台灣譯名是"莎提雅",聽起來比較女孩子氣

怎麼辦好想乾脆換台灣譯名 XD 但又不習慣,我的媽啊這實在太羞恥了

 

歡迎大家留下評論來討論喔,之後會慢慢揭曉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
這步棋其實下的很驚險,算是半自創的角色不知道適不適合@@

 

附上編號 467 的設定造型



這其實應該是早期暴雪在辛梅塔/秩序之光的造型和功能設定才對

你們看看那個哨戒塔有多~大哈哈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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